配对：Zach/Chris，S/K
简介：现实向，三部曲电影穿插各种生活片段，悲甜相织的基调，基本都是真实梗。
（如果喜欢，欢迎留言交流）
-------------------------------------
第二章
拍摄对战大反派Nero那场戏时，剧情设置是大副和舰长同时登上敌舰，很快接有一个躲避的镜头，Spock蹲身在前，Kirk在后，两人观察了地形后，准备再往前寻找Pike舰长。
实拍时，Zach先蹲下，紧随其后的Chris拿着枪，慌忙蹲下的时候姿态没有掌控好，离得Zach太近了，以致贴地的时候，Chris的手臂和枪身同时擦到了Zach的臀部。
开始Chris根本没注意到，还在想着努力稳住身形，好调整后不往下栽去，不想Zach已猛地立起了身，等到人转过来，脸上绷得极紧，完全是一副被冒犯却不得不克制的表情。
Chris当场呆了呆，Zach径直越过了他，他这才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抱歉”，不是Chris不想道歉，而是真的有些懵了。
Zach走了两步，转了个圈回来，神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Chris心底暗骂了句Fxxk，他明明早知道Zach是个gay，这样的碰触难免牵扯到神经，原是该小心些的。
只因Zach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在剧组他也一直表现得绕开这个话题，还能跟着大家开各种玩笑，所以Chris有时候真的是把这事忘了。
就像舰长和大副呆在一起太久了，有时会忘了瓦肯人总要尽力避免任何身体接触。
这场戏又走了几遍，显然得先重来两遍才能找回感觉，再走几条之后，他们甚至能笑场了，那点之前的小插曲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更像是Chris一个人的臆想。
晚上收工的时候，Chris问Zach要不要去喝一杯，Zach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他们在长长的吧台前坐定，两人已经聊过不少事了，童年，学生生涯，各种涉及不深的都已聊过，还有些更深入的话题，也多少聊过些，比如父母，比如家庭。
Chris总觉得，但凡什么事情牵扯到原生家庭，就得小心了，哪怕仅仅是聊天，也不能一次聊得太多。
只是今天Zach的话尤其少，或者说，有些欲言又止。
两轮酒下肚，Chris又举手向吧台示意，点了第三轮，新上的威士忌棕红的酒色衬得他的蓝眼睛明亮如星，Chris微侧过脸，“怎么，双子座也有不爱说话的时候。”
Zach难得微微摇着头笑起来，想起还是他告诉Chris双子座天生口才好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小子嘲笑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对Chris说实话，威士忌的辛辣在口中漫开，他意识到自己不是怕Chris知道真相，而是怕Chris从此和他保持距离，不是那种恐同的距离，他有把握Chris不会，是哪怕善意的，尊重他空间的那种距离，他亦单纯的不想要。
“Chris，认识你真好。”Zach突然就想说这句，抛开那些烦人的思索，仅仅是单纯的表达他的感觉。
Chris笑起来，笑得女酒保的眼睛粘在他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他揽了一把Zach的肩，“我知道，伙计，我也这么觉得。”
嘈杂的音乐中，Chris贴得Zach很紧才能把话说得清楚。
“Zach，你知道吗？”
“什么？”
“我有预感，等到这部片子拍完，我最大的收获是和你成了朋友。”
“我敢打赌你是对的。”Zach笑着举杯饮尽。
午夜前，他们又换了一间酒吧继续。
这是间安静的Jazz吧，格调高雅，是20世纪初禁酒令时期就存在的秘密酒吧，作为老牌的雪茄俱乐部成员会所，可以抽烟。
Zach第一次目睹Chris抽烟，有些震惊。
昏暗的室内，复古的美式装修，Chris窝在樱桃木扶手椅中，岔开双腿仰坐在那儿，眼神和双唇无一不在说明，他打定主意要让Zach看看他的这一面。
他自认不讨人喜欢的一面。
他甚至吐出个烟圈，戏谑地说道：“我猜你不喜欢抽烟。”
抽烟在好莱坞是逆主流的，在当下的整个美国可能都是。
Zach静静看了他几秒，然后从坐着的单人沙发里倾身向前，屋角的老式玻璃灯散出彩光，Zach专注地盯着Chris，他的目光深邃，波澜不惊。
Chris说不出的有些泄气。
Zach忽然伸出手，修长手指从Chris纤细泛白的食指与中指中取过香烟，在Chris圆睁的眼里，仰着颈脖深吸了一口，白色烟雾从他漂亮的嘴唇中吐出，模糊了弧度优美的下巴和侧脸，还有那天鹅般优美的长颈。
昏黄光影里，Chris有些挪不开眼，他头一回觉得，男人是可能比女人更好看的。
Zachary Quinto，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漂亮，包括他自己。
“你说的不错，我不爱烟草。”Zach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将香烟递还给Chris，借着酒精，他从嘴里滑出后头的话来，“但不影响我喜欢烟草味的男人。”
Chris夹紧烟，低头猛抽一口，酒吧里响起新的曲子，遮掩了他一瞬的颤栗。
是爵士天后Diana Krall翻唱的老歌，《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I've got you deep in the heart of me
So deep in my heart, you're really a part of me
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我将你拥在皮肤之下
我将你深埋心底
心之深处，你已成了我的一部分
我将你拥在皮肤之下
I tried so not to give in
I said to myself, this affair never will go so well
But why should I try to resist when, darling, I know so well
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我试过不要缴械投降
我对自己说，这段关系永远不会好到那种程度
但我又为何要抵抗呢，亲爱的，我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将你拥在皮肤之下
I'd sacrifice anything, come what might
For the sake of having you near
In spite of a warning voice that comes in the night
And repeats and repeats in my ear
我会牺牲所有一切，随它是什么，来吧
只要能让你在我身旁
不顾黑夜中发出的警告声
在我耳边一遍遍响起
Don't you know, silly fool, you never can win
Use your mentality, wake up to reality
But each time I do, just the thought of you
Makes me stop before I begin
Cause 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你难道不知道吗，傻瓜，你永远不会赢
用心智唤醒自己，回到现实
只是每次我这么做时，我只能想到你
在我开始这一切前，快阻止我
因我已拥你深至腠理
Diana动人的烟嗓反复吟唱着，Chris掐灭了烟头，昏暗中摇着酒杯道：“你不觉得这首歌有歧义吗？长久以来我一直这么觉得。”
Zach和他一样晃起了酒杯，“你是说，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这句。”
“Bingo！got under my skin，这根本是怀恨在心，咬牙切齿的意思啊。平时不都是这么用的，怎么到了这首歌里，就成了情意绵绵。”
Zach笑得呛了一口酒，他干脆放下酒杯，侧首道：“你不觉得这才是最要命的吗？我明明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忍不住陷进去，不顾心底的警告，不顾早已遇见的结局，不顾一切牺牲所有。”
“你这是引用瓦肯人对人类的评价吗？一群一塌糊涂不可救药的家伙，但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全宇宙都知道人类软弱却招人喜欢，Kirk船长。”
Chris沉吟了一下，突然问了个严肃的问题，“我一直想不通Spock是怎么看上Kirk的，我知道他勇敢善良，但勇敢善良的不止Kirk，Spock自己就有Kirk的那些优点，聪明，勇敢，善良，甚至体力智能上都更甚一筹。而在人类看来Kirk身上的那些其他优点，性吸引力，幽默，热情……在Spock眼里，完全是缺点吧。”
Chris突然就转到了探讨角色的问题上，Zach耐心听完，停了片刻才认真回道：“Kirk活出了Spock始终压抑的另一面，活出了他纯粹人类的那部分——他始终无法直视拥抱的那部分自我。拥抱Kirk，就是拥抱他自己。”
Zach顿了顿，看着水晶杯中裂开的冰块，缓缓道：“人都是为了寻回完整的圆。”
Chris沉默了一下，将威士忌里的冰块摇得叮当乱响，这才道：“一个完整了另一个。”
有些探讨一旦深入到角色的最深处，就成了人性的最深处，总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
“我说，你这个英美文学专业的毕业生，没事瞎捉摸什么句意呢，还扯得这么远。”Zach换了个轻松的调子。
Chris边笑边争锋相对，“是，文学系的学生犯傻得很，可不像卡内基梅隆能教会人不少得体的说话技巧，保证在虚伪和勾心斗角中大获全胜。”
Zach的母校卡内基梅隆大学除了享有盛誉的戏剧学院，其金融商科甚至更为有名，Chris的话是赤裸裸的文科生对金融商科名校的鄙视。
Zach伸出拳头，给他不痛不痒来了几下。
收手的时候，他站起了身，“不早了，咱们该散了，明天还有动作戏。”
“嗯，估计明儿我会困得台词都忘了。”Chris饮尽杯中的酒。
第二天拍摄的时候，Chris果然实现了一把他自己的预言。
依旧是和Nero在敌舰上作战的戏，Spock和Kirk冲上去时，Spock打头阵，Kirk掩护。
原台词是，“I'll cover you.”Chris开始演的时候，出口就成了“I've got you.”Spock愣住，听见Chris毫无所觉地又念了一遍，他简直呆了。
然后Chris才意识过来，调整了两次都不行，他恼怒地跟着台词后头直接骂了句“妈的！”
眼见这条崩了，Zach站起身，走到Chris面前，Chris双手叉腰，有点气愤自己的失常，Zach难得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来一句类似“是不是昨晚的歌听多了。”
相反，他很认真地看了眼Chris，Chris却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做起了重新开始的准备。
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这一天之后，Zach总觉得有什么在他和Chris之间慢慢积聚，然而还没等他觉察出那是什么，电影就拍到了尾声。
杀青后，派拉蒙公司推迟了电影的上映期，Zach和Chris除了要补几组镜头，可以预料会分开很长一段时间。
Chris在分别的时候，给了Zach一个紧紧的拥抱，松开后，Zach恍然略有所失，两人倒退着挥手，转身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
大半年后，电影上映的宣传期终于到来的时候，Zach重见Chris，当那双蓝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几乎瞬间就被一股热流冲击到，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Chris看着他，眼里没有笑，反而显得有些紧张，手臂大大张开着，正快步走向他，Zach机械地走过去，被Chris一把拥住，他在他耳边道：“见到你真好。”
那声音带着轻颤，Zach都要误以为他在述说思念了。
分开的日子里，他们在LA还是有过几次交集的，只是，和拍摄时，那感觉并不一样。
Zach隐隐觉得，他们在那些聚会上，那些不经意地朋友相约中，都在回避逃离着什么。
然而此刻，Chris将他拥在怀里，紧得仿佛要挤走夹杂在两人间的空气，Zach还沉浸在见面时生出的那股热流里，被不停冲撞着，他贴着Chris的耳边着魔似地问：“想我吗？”
Chris放开他，眼里的那两片蓝水晶直直射入他心底，“很想。”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访谈，见面会。
有一次访谈接近尾声的时候，主持人问Zach：第一个给你荧幕冲击的偶像是谁，他几乎想也不想答道：“Brad Pitt，《末路狂花》。”
没过多久，Chris在杂志上随手翻到，Zach说，他觉得Chris是Brad Pitt的接班人。
那篇采访的记者在文里附议，是的，从外形到气质，迷惑女性方面，都挺像。
Chris合上杂志，心里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窃喜，就像大学时有个姑娘舞会上喝醉突然吻了他，闹得他当众尴尬得不行，可发现那姑娘是他喜欢的类型后，他又有点陶陶然。
该死的Zach，总是叫他想起许多早该忘了的记忆，比如寒夜的暖被窝，比如姑娘的笑颜，那些他最软弱的地方。
等到他们在宣传期并肩坐着的时间，快赶上拍电影的时长时，已经遇到一打主持人热衷暗示他们有点什么，至少是电影里有点什么，是的，现在很多粉都好这一口。
Chris开始还有些担心地看着Zach，很快发现他对这些表现得很轻松，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和他照样笑闹，亲密地开着玩笑。他暗想，他也装得太好了。
于是Chris开始积极配合，他会故意扭肩去挤Zach，会搂着他拍照，会动不动表现出亲密，甚至拍过Zach的腿。
只要Zach选择保有他的秘密一天，Chris觉得自己就有义务为他遮掩一天。
他会呵护尊重他的秘密，会配合他，在私下则尽量提醒自己，不要再犯上次的错误。
他会小心对待，他乐意小心翼翼待他。
飞去纽约做宣传的时候，Chris累得一上飞机就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中，Zach倾身到他跟前，他勉强睁开眼，发现Zach在检查他的安全带，怕他睡着了忘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谢谢，Zach发现他还醒着，深色眼睛转而温柔看他，先说了声谢谢。
“为了什么？”Chris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有这些访谈，谢谢。”
有那么一瞬，Chris都要以为Zach是知道他的配合的，他于是很认真地回道：“You're welcome.”
Zach望着他，瞳孔中有Chris清晰的倒影。
Chris直觉哪儿有点不对劲，为了赶走这种让他不适的气氛，他打着哈欠道：“都是你在帮我接话，我该谢谢你。”
Zach笑了，“承认吧，上一上卡内基梅隆还是有好处的，能教会你自如的胡说八道。”
“Bullshit！”
Chris此刻实在是争辩不动了，瓦肯人果然有着过人的精力，人类远远不及，他看着Zach近在咫尺的笑容，心思缥缈，眼睑一沉，朝他歪了过去。
Zach随他靠在肩头，不一会儿起飞了，机舱里只剩嗡嗡的响声，Zach亦被这声音缓缓催眠，两人互倚着进入梦乡。
----------------------------
念错成“I've got you”跟骂“Mother”那场戏。Zach发现Chris念错了，瞪眼看着他，Chris抿嘴骂出口
喝酒被抓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