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Zach/Chris，S/K
简介：现实向，三部曲电影穿插各种生活片段，悲甜相织的基调，基本都是真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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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Chris再次踏入嘈杂的酒吧时，看见Zach正弓着背坐在那儿，头垂得很低，显得十分疲倦的样子。
他几步穿过嬉闹的人群，一边斜倚着准备坐上吧台，一边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搭Zach的肩膀，“嘿，你怎么样了？抱歉，我耽搁久了。”
他凑近说话的时候，才发现Zach浓密的深色长睫轻轻垂落，他漂亮的上唇微微翘起，厚而性感的下唇则稍稍张开，脸上有种沉静的朦胧姿态。
周围的音乐都消失了，只剩Zach的侧脸。
Chris揽住Zach的整个肩头，他又唤了一声，Zach迷迷糊糊地应了，接着开口说了句什么，Chris几乎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才听清他在嘟囔：“好吵……”仿佛音乐打搅了他的沉思。
Chris抬头，这才注意到Zach面前堆成一打的Vodka小酒杯，他蹦出句Fxxk，随后用力架起Zach，伸出左手去掏裤兜，摸索了一会儿，寻出两张绿钞来压在酒杯底下，将人带出了酒吧。
幸而Zach不像他，酒品要好得多，喝醉了仅仅是想睡觉。
Chris喊了出租，直接把人弄回了家。
Zach进了屋还能梦游似地走路，跟在他后面还想自己脱鞋，幸好Chris眼疾手快，没让他捏着鞋子摔下来。
Chris弯下腰，帮Zach脱了鞋。
接着他把人推进浴室，把水温调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自己能行吗？”
“Istau nash-veh tu-gluvau lu du sa’awek il svi’mu’gel’es, tauraunha’ge-tu hasu.”
Chris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Zach在背Spock的著名台词，“当你陷入孤独与黑暗时，我愿能示你自身的光。”
妈的，说句可以，用得着这么复杂吗？Chris想道，果然喝醉了酒，什么都是不可理喻的。
他把Zach留在浴室，却只虚掩了门，生怕某人洗到一半滑倒撞伤什么的，自己却没听到。
Zach在里头待了挺长时间，不过最后全须全尾地出来了，裹着条白浴巾在腰间，头发还在滴水。
他疲惫地陷入沙发里，说了句“谢谢。”
Chris拿了条毛巾给他，帮着Zach一起弄干了头发，随后抖开毯子盖在他身上，“我去洗澡，你乖乖睡。”
他无意识说话带着些哄。
Zach篷着乱糟糟的头发费力点头，表情有些呆呆的，失焦的棕色眼睛纯净透明，像极了琥珀。
Chris想到了Noah——Zach的混血小猎犬。
他头脑一热凑上去，轻轻吻了下Zach的眉心。
Chris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犯傻，甩甩头转身要去洗澡，Zach突然伸手拉了他一把，力道之大，让Chris跌趴在沙发上，Zach猛地翻了个身将他压住。
“别走。”
他将他四肢囚在身下，力气大的惊人。
Chris挣了两下放弃，叹了口气道：“走的人是你。”
“我知道，”Zach的声音发闷，“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Chris被整个压在Zach胸前，他看不见Zach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现在是醒着，还是在说醉话。
他只能当他是醒着的。
“道歉。”
幸好Zach没压得Chris太紧，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道歉。”
Zach几乎是立刻就道了歉，随后，放松了对Chris的钳制。
Chris翻身起来，赤足立到木地板上，他居高临下望着Zach，“我接受你的道歉。不管你明天还记不记得今晚的话，我会继续拿你当朋友，这事就这么了了。”
Zach缓缓从沙发上站起，原本遮盖的棉毯滑落一边，裹着的浴巾经了之前的折腾，亦不见了踪影，他像古罗马的神祗立在Chris的面前，没有羞涩不安，仅有纯然存在。
他的眼神幽深，静静平视Chris，而神的嗓音天然带着魔力，“再给我一次机会。”
Chris皱着眉，蓝眼睛扫过Zach，忍着奔腾的热流和一丝恼怒，转身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Zach先回了趟家，才整齐地出现在片场。
依然是Pike舰长死亡的那场戏。
镜头从Spock移开感应Pike的那只手开始，Kirk在下一秒跑进镜头，愣在那儿，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后，扑到Pike身边。
Spock刚刚从死亡的巨大阴影中回神，几乎顾不上自己的情绪，立刻担忧地望向Kirk。
Chris冲到镜头前跪下，满眼不敢置信这是真的，他下意识转向Zach，Zach回望着他，再不是冰冷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的眼神满是关切，带着温柔。
这几乎是一个包含深情的凝望。
Chris忽然就眼眶发热，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要涌出来。
Zach眼见Chris俯身，抓紧了Pike舰长……
JJ看着监视器，Chris从痛苦中抬起头来，晶莹泪痕仿佛直接流淌到了镜头上，将玻璃碎成几片。
JJ知道Chris能胜任感情戏，但不知道他能这么好，连演商业片都有些可惜了。
Chris正极力控制着情感，生生止住了哭泣。
从Pike身旁起身时，他一点点退开，本该心中充满仇恨，绝然离去，此刻却缓缓伸出手搭在了Zach的肩头，他的手停留在那里，辗转，用力……
Chris倾斜了近半重心在Zach身上，不知是想在这艰难时刻寻得支撑，还是要在这悲恸中寻到某种连接，他似乎在安慰Zach，而明明他自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Zach毫无意外地被Chris触动了，JJ的镜头长达数秒停留在他的特写上，瓦肯人被深深触动的时刻，值得大银幕的纪录。
看来不管他俩解没解决问题，拍摄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JJ大松了一口气。
基于成本考虑，执行组将所有棚内戏基本都排在了一块儿拍摄，几个内景过场拍摄完成后，就到了Kirk，Spock，Uhura中尉三人驾驶飞船追捕Khan的那场戏。
飞船进入了Kronos上空。
动作戏开始前，有一段文戏来控制电影节奏，Zach不出意外又拿到了大段台词，他习惯性地在开拍前温习了一遍内容，翻剧本的时候却有些走神。
Chris只有二三句词，他没太仔细看，知道在哪儿接话就好。
JJ喊了“Action”，Spock和Uhura在飞船上就吵了起来。
Uhura：“你完全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情……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一点也不在乎。”
JJ亲自上场，镜头切到Spock的正面，Kirk和Uhura同时出现在他的左右。
Spock听见Uhura在说：“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对你失望，舰长也是！”
“别别！别把我扯进去。”Chris叫道，顿了一秒，他转头朝向Zach道：“她说得对。”
Shit！
谁写的台词，Chris很想骂人，他好像才弄清这段台词说了什么，后面接着的是Zach的大段独白，Chris突然就忘了他看过的剧本，只能专心听Zach念下去。
“你说我不在乎，这不正确。”
“你们误解了，当我意识到生命即将终结时，我确实选择了不去感觉。
因我在Pike将军去世时，连通了他的意识，经历了他最后的情感——愤怒，困惑，孤独，恐惧。我也曾体会过这些，在我的星球毁灭的那天，强度更是几何级数的。
这样的情感我选择永不再经历。”
“你误以为我选择不去感觉是因为我不在乎，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实恰恰相反。”
JJ看着镜头中的Zoe，她的表情随着Spock的话变得渐渐凝重，还挺不错。当Spock向她保证，事实恰恰相反时，她的表情转为轻松并露出了喜悦。
JJ点头，这一系列表演都把握得很准确。他喊了“Cut”。
副导演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意思是导演要看看回放，各位继续原地待命。
三人坐在背对背的椅子里，一时无声。
JJ在设置机位的时候，在三人面前各设了一台，所有演员的细微表情都能及时捕捉到，他顺手调出了Zach说话时，Chris那台摄像机的影像。
当Zach说到痛苦万分的经历，说到“这样的情感我选择永不再经历”时，Chris的神情仿佛他亲历了那种悲痛绝望。
JJ立刻想到了Pike死时那一幕，这个镜头是前情的完美呼应，更让他惊讶的是，Chris在镜头前始终保持着这种情绪。
完全的浸入式表演。
不用等到后期，JJ已经暗自决定用Chris的镜头替代Zoe的后半段，他迫不及待地往后看，当Zach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实恰恰相反。”时，有了Zoe的表情本该够了，但最终剪片的时候，JJ还是决定让镜头结束在了Chris的脸上。
他钟爱那些闪光时刻——好演员点亮镜头的时候。
他和大部分导演一样，深信卓别林的那句名言：“我最好的表演是出错的那次。”因为真实，真正的艺术必须有真实的成分，而不只是演戏。
JJ举手表示不用重拍了，他有心抬头看了看Chris，发现他心不在焉地走下拍摄场地，Zoe和他上去说话，他才回过神来。
显然，Chris刚才的表演太过投入了。
JJ向Zach招手，他觉得最好还是问一句，“你们俩没事了？”
Zach想了想，刚下戏让他说话很Spock，“某种程度来说，是。”
他又补充了一句，“演戏完全没问题了。”
JJ回忆了下，这两天Chris和Zach除了会跟着大家在片场一起转，照常笑闹，偶尔也会单独聊几句，确实该算没事了，虽然两人的黏糊程度完全不能和第一部时比。
等到下午拍摄飞船里的其他镜头时，Chris又开始自如地胡说八道了，把Zoe和Zach弄得直接笑场拍不下去。
Zach还是有点摸不准Chris的心思，他留心着他的反应，注意着不要把他逼得太紧了，他心道，反正还要一块儿再拍几个月的戏，沉住气，Chris跑不掉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周后，剧组转去了NIF。
这个世界最大的激光核聚变装置，作为国家核试验室，本不可能对外开放，却因为里头有太多科学家都是《星际迷航》的粉，竟意想不到的愿意出借部分地方拍摄。
整个剧组都很兴奋，可能是太兴奋了，Simon坐不住了，没过两天，他设的小圈套没骗成Chris，就干脆在走道里截住他，准备商量一起搞个大的。
“你说咱俩联合起来骗他们如何？”Simon边说边故意拿电影中的苏格兰口音作怪。
“轮机长，我觉得你这招可行。批准！”Simon撞枪口上了，Chris现在特别有心情整人。
“是！长官。”Simon笑得像只海狸。
Zach刚好向他们走来，看着两个神神秘秘的样子，奇怪道：“你们俩这是要干嘛？”
Simon给Chris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就有货送上门了啊，咱俩就先从大副骗起好了。
Chris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他支着下巴开口，“Zach，你知道我们现在每天都暴露在核辐射的环境下，Simon正和我说应该擦点那个防辐射的霜。我是有点觉得这几天都恹恹的，不太舒服。”
Zach听到Chris不太舒服，眼神紧张地从他的头扫到脚，“你的面色是不太好。”
Simon差点笑出声来，他努力稳住表情凑近Zach耳边道：“Chris有点介意涂那玩意，我觉得他是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考虑来点，我再去问问Zoe，大家都涂了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
Zach看向Chris，他没意识到自己脸上还带着妆，稍一肃容，就显出一副Spock式的审视眼神。
Chris双手叠起抱在胸前，微低下头，好像他一贯感到不太好意思时会出现的那种表情。
“拿来。”Zach抬着下巴对Simon伸手。
Simon赶忙掏出一瓶中子霜，“要在鼻子，下巴，左右面颊各点一团，不要涂开。”
怪不得这家伙受不了，Zach斜眼看了看Chris，这涂起来成个什么鬼样子了。
Chris实在受不了Zach的目光，他怕自个当场笑出来，只好把头埋得更低些，Zach却以为他是越发害羞了。
几天后，Simon找到Chris，“我的好舰长，你这样可不行，可骗不了精明的瓦肯人几天。”
因为Chris死不肯涂，Simon有预感快要穿帮了。
“只要骗到就够本了，你看着，我敢打赌，Zach听到被骗肯定崩溃。”Chris边说边享受着想象中的那个画面，“他才不管是几天还是几分钟呢，瓦肯人在意的是被耍了。”
Simon突然就指了指Chris的身后，Chris镇定地转过头去，Zach正立在他背后不远处，语调出奇地平静，“说吧，耍到我什么了？”
Simon看看Chris，Chris回看他道：“验证的时刻到了。”
Simon只好把真相说了，Zach知道后果然很崩溃，不过出乎Chris预料，他接着笑到腰都直不起来。
Chris远远看着Zach和Simon对着凑过来的记录镜头闹到了一块儿去，他说不清那时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没有像往常那样往前凑，而是默默地待在了后头。
然而，确实有什么消融在了这场笑闹里，在Zach彻底笑完后，在镜头移走后，他慢慢走回了Chris的身边。
Simon，摄影师，看热闹的剧组成员都离开后，剩下他们两个立在管道纵横的回廊上。
Chris扒着铁架子，等着Zach开口。
Zach看着他，温和又肯定地道：“咱们俩扯平了。”
说完，他拍了拍Chris的肩，带着浅浅的笑容经过他，就此离开。
等到Zach消失在身后，Chris放开拉着架子的手，立在那儿嚼起刚才的话——咱们俩扯平了。笑意渐渐出现在他脸上，Chris开始止不住笑，转身往Zach离去的方向跟去。
午歇时，Simon正和Chris并排倒咖啡，Zach从旁侧身经过，Simon用胳膊肘蹭了蹭Chris，“你们俩和好了？”
“咳，咳咳……”Chris喝着咖啡直接呛了一口。
Zach才走两步回过头来，Simon正在拍Chris的背，边拍还边侧出圆脑袋对Zach道：“他没事。”
Zach抬了抬半边眉毛，又继续走他的。
Chris放下咖啡杯，转身没好气地问：“就这么明显？”
Simon笑得贼欢，“就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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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子霜事件，B站应该有视频。Zach作为双商都高的人，我一直觉得Chris不亲身下饵，挺难骗到他的。
躲在后头的Chr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