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Zach/Chris，S/K
简介：现实向，三部曲电影穿插各种生活片段，悲甜相织的基调，基本都是真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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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六月时节的纽约，已满是盛夏气息，Chris穿着背心、沙滩裤，仍觉得这鬼地方比加州热多了。
他一路往格林威治村附近走，电影拍摄完有一个多月了，他见缝插针才排出行程来，Zach等着他去公寓吃饭。
Chris见到不远处Christopher St. 的路牌，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他查了查谷歌地图，沿着这条街走上两个街区，似乎就能到了。
当Chris转向Christopher St. 的时候，有音乐和喧闹声传来，他伸了伸脖子从小巷往外看，主街上满是人。
这天是周日，显然在举行着什么游行，还挺热闹的样子。Chris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加州的游行多了去了，在伯克利念书的时候，每周都有各种抗议游行，毕竟母校可是60年代民运的摇篮地。
Chris很快转到了主街上，他从路障外侧往中间大道望去，游行队伍中穿得红黄蓝绿彩虹般耀眼的人们，举着各式标语，还有许多男男、女女欢快地结对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留念。
Chris看到标语的时候，彻底反应了过来，这是纽约一年一度的Pride Parade，LGBT人群争取权益的骄傲大游行。
这都让他赶上了，Chris有些感叹，待会该和Zach说说的，他应该知道这事……Chris突然就联想起要是Zach出现在这种游行里，不知道他会穿成什么样。
看看正行进的队伍，穿着各式奇装异服已经算好的了，还有不少人简直衣不蔽体。
Chris压低了棒球帽，抬了抬脸上的墨镜，迅速离开了主街，他情愿多绕点路，也不要被镜头捕到，人多的地方，被认出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他转到后一条平行的Barrow St. 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Captain Kirk——”
Chris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全身赤裸，只在腰间随意遮了个巴掌大的布片，穿着靴子的肥壮家伙一路向他冲来。
Holy shit！
跑！Chris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本能地跑了起来，想要甩掉这个冲上来的肥壮裸男。
这可是gay大游行的日子，谁知道那冲过来的家伙想干什么，Chris不时回头看看甩掉他了没有，显然那肥壮裸男的体力还不错，在后头边追还边喊：“喂，前面的是不是Kirk舰长？”
Chris真是慌了，这是纽约的大街上，他需要谷歌才能认路的地方，他抓起手机，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拨完了Zach的电话。
那裸男跑得气喘吁吁还不肯放弃，一路风驰电掣跟过大街追着Chris，已经有不少路人惊奇地看向他们。
“快接电话，Zach，快点。”
然而铃声响了很久没有回音，幸好，后头那家伙开始跑不动了，Chris感谢自己所有那些为动作戏所做的健身，他拼了命地狂奔，终于甩掉了可怕的裸男。
Zach在公寓里压根没听见铃声，三分钟前他正在将千层肉酱意面放进烤箱时，听到了敲门声。
他匆忙放下烘焙手套，撸了把头发，冲到门前，边开门边道：“嘿，我以为你还得有一会儿……”
后头的话戛然而止，Zach看到站在门口的Jonathan，愣了片刻。
“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Jonathan从没想过自己面对Zach时，竟然也会有些拘谨，“你约了什么人吗？”
Zach回过神来，“哦，Jonathan，抱歉，今天是约了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找我的话，我们改天好吗？”
“呵呵，”Jonathan笑起来，“什么时候开始，我连门也不能进了？”
“Jonathan，我不想和你吵。”Zach立在门前，手撑着木框，显然，现在确实如他所说，他没法让他进来。
如果Jonathan想谈他们之间的事，今天不行。
Jonathan将右手搁在门框上，紧挨着Zach的左手，“想要分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Jonathan，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清楚了。”
Chris随时会到，Zach最不想见的事就是他们俩撞个正着。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三天，三天后我们再谈，Jonathan，今天真的不行，也谈不出个什么来。”
Zach急促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Jon，我真的很抱歉。”
Jonathan盯着Zach看了很久，他慢慢拿开搁在门框上的手，往后摇晃着退了两步，“三天。”他实在对Zach狠不下心，“三天，记得你说的。”
“Jonathan，我保证。”
Chris是跑着推开公寓大楼的老式嵌玻璃木门的，他在门厅处喘了口气，心定了些，又开始拉着扶手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因为路上的电话没有通，他比他想的还要急迫地想见Zach。
转到二楼拐弯处时，有个人正从上面下来，Chris自然地避到一侧，等下楼的人先过去。
那人下到拐角处，突然就在Chris的面前停住了。
Chris抬起头来，他逆着光，起先看人是有些模糊的，很快他调整了角度，一切豁然明朗。
“Chris Pine？”
Chris皱着眉，听见自己硬梆梆的声音，“Jonathan Groff？”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仿佛都要些时间来消化自己刚意识到的事。
Jonathan开始很仔细地打量起Chris来，他站在阶梯上，轻易就拥有了俯视的姿态，Chris有些恼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给不了他幸福，Chris。”
Jonathan说得那么笃定，以致连声调都毫无波动起伏。
Fxxk，他以为他是谁，上帝吗？上来就末日审判？
“Zach不爱你。”
戳心戳肺的话，Chris当然也会。
Jonathan确实被戳到了，他抿紧嘴，半天才喘出一口气。
但他忍着痛，坚持开口，“Chris，你不爱男人，这事不会有结果的。”
Chris抬着下巴，蓝色的双眼像风暴来临前的海面，出声时亦像风暴前的气压，积聚着压抑的爆发力。
“无所谓，我爱Zach。”
Jonathan作了个手势，像是要挥走什么似的，又像是要下定某种决心，“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至少不是你。哪怕那人不是我，也不该是你。”
Chris真的被他惹火了，“他妈的，你让他自己选行不行？！Zach又不是玩偶！”
Jonathan跟着跳起来，“去你妈的，他被你蛊惑了，蛊惑了！”他伸出手指向Chris，狠狠盯着他那双要命的蓝眼睛，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戳瞎它们。
Chris握紧拳头，闪身上楼。
Jonathan胸膛起伏，半天才冷静下来，缓缓往楼下走去。
Zach来开门的时候，Chris没能给他一个笑脸，他头一句就单刀直入，“我在楼道里遇见Jonathan了。”
Zach猛然有种滚落山谷七荤八素的感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睁大了眼，忍不住试探着问：“你们……”
“我不想说那个。”Chris脱了鞋，摘掉帽子。“如果你是问我有没有动手，没有。”
“我想你们应该也不会。”
Chris听着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再多留哪怕半分钟，就谁也说不准了。
开放式厨房里飘出香气，Zach看着Chris的表情道：“很快就能吃饭了，桌上有色拉，你自己拿盘子盛。”
Chris走近餐桌，看见搁在桌上的红酒，这才想起来，他本想边走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葡萄酒店，买两瓶带来的，后来被追得完全忘了。
“Zach，我刚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话才出口，两个人同时意识到，是因为Jonathan。
Chris沉着脸抓起红酒瓶，起出锋利的酒刀，哗啦割开锡帽，螺丝尖被狠狠钻进软木塞中，他用力一拔，瓶口发出“砰”的爆声。
Zach望着他，猩红的酒体从Chris的手中汩汩倾泻，注入水晶醒酒器里，饱满的红色液体于天鹅形的晶体里摇晃，像极了禁忌的血液奔腾。
Chris甩手将空酒瓶掷入垃圾桶，眉眼间紧皱的深痕并没有很快松开，他的目光向下，神情却是没有焦点的出神。
Zach走过去，从水晶天鹅中倒出小半杯酒来，他晃了晃酒杯，递到Chris面前，Chris接过，就手闻了一下，浅尝了一口。
他蓝色的眼睛迷离，粉色柔软的唇抿住水晶杯时，猩红酒体顺着优美的颈脖，震颤到了喉结，那欲望的一点轻摆上下……
Zach从Chris手中抓过酒杯，放到桌上。
Chris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他蓝色的双眸现在是一片雾海了。
Zach轻轻唤了声，“Chris……”
那是海上迷雾里的塞壬，在呼唤。
Chris闭起眼。
Zach吻住了他。
世界消失了，只有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恩赐，那些辗转在唇舌间的成熟欲望，那些无以描绘的欢愉享乐，那些流淌着的爱之甜蜜……
良久。
Zach轻轻放开Chris，Chris却伸手勾住了他的颈脖，倾身与他耳鬓厮磨，“我要去垃圾桶里把酒瓶子捡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年份牌子的，味道能这样好。”
Zach被他逗得呵呵直笑，他边笑，边搂紧了Chris，在他脸上吻个不停，从眼睑，鼻尖，唇角……
“哦，上帝待我太好了。”
“你确定是你的上帝，不是我？”
Zach的拳头已经到了，Chris被他打得边笑边怪叫。
“Chris，你这个不可知论者！”Zach吼他。
“Zach，你相信上帝，是吗？”Chris突然静下来，极其认真地问。
“当然，只是不再信教会。”他出生在天主教家庭，哪怕是性向不为教廷所容，他也不想全然背弃他的信仰。
他有他自己的路去摸索通往灵性的圣殿。
“上帝会照顾好你的，Zach。”
Chris语调温柔，手指轻抚过Zach的双眉，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道。
“上帝也会照顾好你的，我最亲爱的Chris。”
Zach轻声回应，语气像最暖的风，Chris差点被吹出泪来。
他一抽鼻子，开口道：“Zach，我饿了。”
Zach再也忍不住了，“哦，你这个吃货！”
“贪吃是七宗罪里的重罪哎，Zach，我想我是没法转向天主教了。”Chris还不忘戏谑。
Zach没空搭理他，他正忙着从烤箱里拿出焗好的意面，肉酱和起司混合的香气简直是魔鬼发出的邀请。
他将它们分割好端上盘子，放到Chris面前。
“吃吧，这可不是速冻货，我自己做的。”
Chris吃了一口后，开始把世界上能用到的赞美之词都往Zach那儿扔，Zach被他搞得大笑，边低头边用手摁住眉骨，那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害羞。
Chris隔着餐桌，高举银叉，像是在护卫，又像是在宣誓般，静静看着Zach——如果上帝真有在看护我，那么毫无疑问，他派了你来做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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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被追这梗，Chris谈过两次，第一次只说是去朋友家，多年后在参加电台节目时才说那是Zach，以及那个耿耿于怀没有接的电话。
Zach在访谈里不止一次谈过信仰问题，谈他高中毕业后不再去教堂，谈灵性道路。他是一半爱尔兰，一半意大利血统，都是传统笃信天主教地区，可以想见家庭宗教氛围之浓，而天主教对gay的态度……Zach当年受过多少挣扎。
Chris说过自己是不可知论者，我得说这很符合伯克利的价值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