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Zach/Chris

简介：背景澳洲广袤的大自然，可能有环保，反战等，Zach的身份有隐藏，Chris是摄影师，野性上演。

前章已收录进《   lofter文章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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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铺满整间屋子的时候，Chris醒来有片刻弄不太明白自己的状况。

      直到他感到了Zach的视线，见他就那样沉默地坐在阴影里，Chris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恍若隔世的一夜瞬时如潮水翻滚而来，纷扰的影像比起记忆，更像是梦，但那冲击是那样真实，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灵魂的深处或深或浅都留下了印迹。

      “早，Chris。”Zach沉着嗓音向他招呼。

      “早，Zach。”Chris从深陷的床铺里支起双肘，身上的薄被自然滑落到腰间。Zach已经立起身来，走到床边侧坐下。

      Chris斜过身去，从后伸手勾住了Zach，他赤裸着上身紧贴着Zach的后背，他听见Zach在他耳边深呼出一口气。

      “Zach，你没事吧？”

      “Chris，不，我当然没事。”

      在经过了这样的一夜后，什么算无事，什么又算有事呢。 

      Zach抓起Chris勾到他胸前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啄吻了两下。随后，他撂开它，顺势转过身来。

      “你要走了吗？还是……想一起吃个早餐？”

      不用看Zach低垂的脸，从他的语气里Chris就能听出Zach问得很小心。

      
Chris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凑近Zach，拿赤裸的身子拥抱他，他几乎整个倚到了Zach的身上，怀抱里，那个人牢牢接稳了他。

      生命里从没有像这一刻，全然的信赖带来心灵彻底的宁静。

      当自我都从这一夜重生时，没有什么是Chris不能交付出去的，然而Zach，似乎还不能明了这一点。

      “Zach，如果我说，不止早饭，不仅午饭，甚至晚饭，每一顿饭，我都乐意和你一起。我是说，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

      Chris明显感到Zach的姿态变得僵硬，他松手退开来，望着Zach。

      Zach垂下双手，神情严肃而忧郁，他看向Chris的时候，道：“Chris，这并不好玩。”他叹了口气，“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Chris。我……即便我想，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战场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们留下些什么，即使过了这么些年，我是说后遗症，总有些不会消退。也许这辈子我都好不了，离群索居，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更适合我。”

      这些解释似乎还不够，Zach又接着道：“Chris，你……只是一时新鲜，好奇。我很高兴你会那么说，说和我一起，真的……只是，我想我不能。你也，根本不是那样的。”

      Chris感到近乎绝望的挫败，他从Zach的话里听到了明确的拒绝，他能肯定Zach是喜欢他的，可正因为这样，所有Zach给出的理由都叫他更加挫败。

      “Zach，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要和你玩什么游戏。”Chris用手狠狠揉了把脸，想要把什么整在一块儿，又想要把什么抹去，“你不知道昨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Zach，你不明白。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不等Zach回答，Chris的脑袋飞转，心里全是不不不，千万别就这样了的声音。“你是请了假出来的对吧，Zach？你请了多久的假？给我几天机会，Zach，就几天。看在上天的份上，要我求你吗？我求你Zach，就当让我搞清这一切，在你对我做了这一切之后，你真的要把我扔在不知道哪儿，让我痛苦而死吗？！”

      Chris赤裸的身上还留着浅淡的痕迹，他的金发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身影在雪白的床铺间显得削瘦异常。

      Zach为他的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Chris苏醒前，他其实已经醒了很久，抱着无比珍惜的心情，他将历经一夜的所有，一遍遍回忆，以期将每一下心跳，每一次抚触，每一个灵魂的悸动都烙印到心底。

      他是那么喜欢Chris，如果可以，Zach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爱上Chris。

      他从未想过Chris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好吧，他对自己说，如果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说着这样话的Chris，仍然只是想和他玩玩。

      那么即使还要受更重的伤，哪怕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自此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沸腾的渴望灼烧着他的心，然而开口时，Zach仅仅道：“Chris，昨晚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会尽量弥补。我会帮你搞清这一切，也尽一切努力使你重新回到轨道上，重新快乐起来。”

      谢天谢地，只要Zach不再拒绝自个就好。至于他说的那些，Chris咬着唇无所谓地笑了。

      傻瓜，带给我快乐的，本来就是你。

      两天后，Chris开着车，一路往悉尼的郊外行去，渐渐的，大海在车窗外不停追赶闪现，Zach侧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往一处峭壁盘旋而上。

      风带着树林和海洋的气息，晴空则仍是那般蓝的叫人心醉，Zach慢慢闭上了眼，享受着自然的抚慰。

      当他略有所感，睁开眼时，Chris正扭头瞧他，脸上带着动人的笑，然而无论是风，树林的沙沙声，还是嵌满所有车窗的碧空，都比不上那双蓝眼睛叫人沉醉。

      生命，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值得。

      他们停在一栋略有些年头的海边别墅旁，Chris熟门熟路地穿过车道，打开厚重的大门，穿过挂满油画的前廊，领着Zach进入将整个南太平洋一览无遗的拱形客厅，灰白石墙衬着深色的木窗，流露出某种内敛的可以称为浪漫的气质。

      Zach抚过那些颇有年头的胡桃木镶嵌家具，“Chris，这就是你说的你父母的小房子？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富家子。” 

      Chris回头，撩开他半长的金发，一脸无辜，“Zach，你知道，摄影可是个烧钱的活儿。”

      光线从他身后射入，将修长的影子印在白色大理石的前厅里，他就立在那儿，像极了一幅背景铺满太平洋的海神像，海中的维纳斯是金发的，只是不再是女性。

      屋里的所有和Chris融在一块儿，甚至光影，时间亘古凝结又似乎只在这一刻。

      Zach走过去，伸手揽过Chris的后颈，他长长的吻他，Chris回吻他，金红色的夕阳洒遍屋内，灰白的石墙被镀得辉煌。

      夜里，Chris折腾得精疲力尽睡去，醒来的时候，纱帘外还透着淡淡的夜色，他转头去看Zach，Zach伸手将他揽进怀里，Chris并没有什么想要开口的，但他亦舍不得睡去。

      Zach听着他的呼吸，知道他一直醒着，忽然道：“我不知道你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

      Chris闭着眼笑起来，随后懒洋洋地回他，“有一次我把厨房弄着火了，后来就再没试过。”

      Zach 跟着笑起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嗯，何况你也没多少尝试的机会。”

      “是的，我一年在房子里待不了几天。”Chris翻了个身，撑到Zach身前，支起一只胳膊道，“我是说，‘房子’，我一年到头在外，房子里基本待不了几天。不是家，没有家这个词。”

      他放下胳膊，继续仰倒在床上，看着卧室黝黑的拱顶，“Zach，和你在一起，我有时会有种错觉，就像我和象群在一起，和海豚在一起，仿佛是种归属。说起来好笑，我觉得我和不少动物在一起时自在多了，也真诚得多。”

      清晨的微风拂进窗户，淡淡的咸腥中有不易察觉的甜。

      Chris清晰捕捉到了这丝甜。

      “Zach，我很高兴，你知道吗，可能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Chris，”Zach叹息着唤他，又俯身吻他，从喉结，胸膛，小腹……一路吻下去，把Chris后头可能的话都湮灭在了潮涌般的浪花里。

      结束时，Chris强撑着最后一丝劲，“Zach，你快乐吗？告诉我，我想知道。”

      Zach的声音沉沉的，不可避免透着疲惫，“你没法知道的，Chris，你没法想象我有多快乐。”

      他的话语那样轻，Chris几乎完全听不清他的后半句，但他本能觉出Zach是高兴的，这就够了。

      太阳升起，Chris拉着Zach去到无人的礁滩，他一路爬上巨石，往下望了望，惊涛狠狠拍岸，全是白色的浪花，然后退去，泡沫追逐着泛出晨曦的五彩。

      他笑着对Zach嚷：“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干了，大学以后就再没有！”语气里全然是兴奋，纷乱的金发在风里闪耀着。Chris又做了两下拉伸，回头给了Zach一个灿烂笑容，他转身，跃入海中。

      Zach两步登上Chris先前站立的礁石，看着他跃下的刹那，他的心脏停顿，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的呼吸也停滞了。

      Zach紧盯着海面，又一个浪涛过后，Chris的脑袋露出了海面，“呦吼——！”他大叫着，伸手向他挥舞。

      Zach下意识笑了笑，如豹纵身一跃，不带丝毫犹豫。

      深蓝的海面上金色的波光粼粼如星耀，他们随着潮汐的节奏，前行游向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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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了，向万一没看过这篇《Help My Soul》的各位推荐。